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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Boss說他沒那麽大女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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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Boss說他沒那麽大女兒 1

作者有話要說:</br>白麥if線,巨雷人的梗,有本篇兩人的孩子出沒,雷生子的請不要看

單純想寫所以先寫了這個,寫出來發現沒有想象中有趣,後續隨緣<hr size=1 />

廢棄的保齡球場,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坐著。

“……我和直人握了手,也不能再回到過去。肯定是因為我們倆‘想要救日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前方的男人,花垣武道自顧自地訴說著困惑和不安,絲毫未能察覺後方的人舉起了槍。

最後一點或許並不存在的期待破滅,未來成了定局。Mikey自認早已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內心卻並非毫無動搖。

只需扣下扳機——很輕,槍的後坐力他足夠熟悉——就能永遠使前方喋喋不休的嘴閉上。那張熟悉的蠢臉、如今刺耳的話語,全都會消失在Mikey眼前。

等花垣武道轉頭,等他不顧忠告回過頭的瞬間,子彈就能穿透他的胸膛。

“所以這一次輪到我來拯救你了!”

……這個蠢貨,明明警告過他了。

“砰砰!”

“爸爸!”

代替血液噴濺聲響起的,是憑空插入兩人之間的稚嫩聲音。來人橫沖直撞地撲到後方的白發男人腿上,猝不及防的行動使子彈偏移了預定的軌跡,穿透了一旁的塑料座椅。彈殼叮當一聲落到遠處的地面上。

下意識調轉槍口方向,抵住這個不速之客的後背。

“爸爸?”

年幼的孩子擡起頭,再次確認了白發男人的臉,困惑地喊了一聲。

還未從槍擊中回神的花垣武道受到接二連三的沖擊,視線在彈孔和Mikey腿上的孩子間來回穿梭,震驚地張大了嘴。

“Mikey君……已經……有孩子了嗎?”

那是個大概三四歲的小女孩。有著和過去的佐野萬次郎相仿的金發、兩個高低不一的粗糙羊角辮、粉嫩嫩的公主裙、兔子模樣的小挎包,她正死死抱著Mikey的膝蓋。

“……”

Mikey確信自己不存在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

三途在做什麽?

他提起小鬼的後衣領把她扒開,冷漠地說:“離開這裏。”

顯然,小孩沒能理解Mikey的意思,扭著身子撒嬌:“爸爸抱!”

他們對視著,Mikey內心的疑問在看清孩子的面貌時達到頂峰,但表面上,他依然像沈默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川。

小孩有著小動物一樣趨利避害的直覺,在他一言不發的註視下,終於忍不住瑟縮了,癟癟嘴,眼睛裏醞釀出一泡眼淚,抽噎了一下。

花垣武道於心不忍,暫時性遺忘剛才那一槍,在沈默中插了嘴:

“Mikey君,不把她抱起來嗎?”

“……”

大概是小孩的突然打岔令花垣武道產生了誤解。Mikey無意解釋,再次把槍口對準了花垣武道,於是他立刻作投降狀,驀地噤聲。

小孩也看向他,花垣武道狼狽的表情將她逗笑了,掛著淚痕啪嘰啪嘰鼓起掌,一邊道:“武小道沒用!”

這個稱呼再次吸引了Mikey的註意。

“……你叫什麽名字?”

一旁的花垣武道費解地皺起眉毛。

“千穗叫千穗!”她大聲回答。

笑得很傻。

小孩伸手去夠Mikey的衣服,當然沒能如願,再次癟嘴要哭。

Mikey手上用力,威脅她:“不許哭。”

“爸爸”與平時不同,小孩發現了,她的思考能力還不足以支撐她理解正在發生的一切。雖然發色不對,但面前的人分明是“爸爸”,卻令她有些害怕。

小孩吸吸鼻子,委委屈屈地安靜了一會,正當Mikey不合時宜地發起呆,思考該怎麽處理她時,又泥鰍一樣扭了幾下,手腳胡亂撲騰起來,嗚哇亂叫:

“我不要你了,我要圭介!”

“圭介!圭介!”

Mikey松手,任由小孩四腳著地摔下去,鼓著包子臉爬起來,含著眼淚要哭不哭的,啪嗒啪嗒往門外跑。

花垣武道目瞪口呆,但鑒於他依然是槍口百分百對準的倒黴蛋,只能用豐富的面部神經表達自己正在頭腦風暴。

Mikey翻開從小孩脖子上取下的掛墜,金色的,用紅繩串著,像是塊狗牌,上面纂刻著一串陌生的數字以及另一串……他能夠倒背如流的聯系方式。

他緩慢地移動握槍的手,往門的方向,對準小女孩的背影。花垣武道見狀,立刻撲過來阻止。Mikey隨意地將他踢飛出去,子彈伴隨槍聲以及花垣武道的慘叫擊打在小孩腳邊,嚇得她跌倒在地上,終於大哭起來。

Mikey沈默了兩秒鐘,拿出手機呼喚部下:“三途。”

三途春千夜在半分鐘內返回,進門就看見了趴在地上哇哇大哭的金發小女孩和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的Mikey,還有遠處的倒黴蛋花垣武道——真不幸,他還活得好好的。

“春千夜!嗚哇哇哇春千夜!爸爸欺負我!”

見到了熟面孔,陌生的小孩立馬告狀。

“……哈?”

三途春千夜搞不清現狀,小孩開始拽他褲腳,他縮回腳,順勢也輕輕踢了她一下,那邊的哭聲更大了。

“把她帶回去。”Mikey說。

三途春千夜不明所以地抱著小孩出去了,Mikey轉頭面對花垣武道:“武小道。”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喊花垣武道的名字,花垣武道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槍口再次對準了他,這次卻未扣下,甚至沒有打開保險栓。白發的Mikey沒什麽血色的臉上,連表情都是匱乏的,空洞的黑眼睛望過來的時候,令人悚然一驚。

不論最初有什麽打算,Mikey決定放棄——只要花垣武道做個聰明人。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也是。珍惜現在的未來吧,別再來找我。”

就如今的Mikey本人看來,這句話作為與舊友的告別足夠克制,和最初失控的想法背道而馳。

原因可能是那個孩子的攪擾、久違聽見場地圭介的名字或那串數字。

但花垣武道是個遲鈍的、不知滿足的蠢貨,他仍舊試圖挽留Mikey,令他耗盡耐心。Mikey飛速往他的鞋尖扣下一槍。這一槍或許打爛了他的腳趾,也或許沒有,花垣武道的慘叫不知是出於驚嚇或是疼痛。但子彈的確阻攔了他的步伐,Mikey最後送出一道沈默的註視,轉身離開了。

三途春千夜抱著孩子,一邊拍她的背,一邊不耐煩地哄她:“餵、別哭了,再哭把你丟地上。”

“春千夜也變壞了、嗚嗚嗚嗚嗚……”

小孩趴他肩膀上抽抽搭搭,把眼淚鼻涕全蹭在三途春千夜昂貴的西裝上,代表他理智的神經陣陣抽痛。

但Mikey的命令是絕對的。“帶回去”,意味著暫時不可以受到傷害。三途春千夜即便再難以忍受,也任勞任怨地履行職責。

天知道他上一次哄小孩還是在明司千壽剛上小學的時候!

身後的槍聲令三途的心情稍好一些,Mikey很快跟著出來了。

三途春千夜問:“稍後派人處理屍體?”

“……不用。”

沒有解釋原因,只需要遵從,三途春千夜從不質疑Mikey的指令。

懷裏的小孩看見Mikey的臉,又張開嘴,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作勢要哭。

三途春千夜一把捂住她的口鼻,小孩發出奇怪的嗚聲,生氣地搖晃腦袋。

Mikey沒吭聲,只是看著她,像剛才一樣安靜地對視。沒一會她就被看得發毛,扭開頭縮進三途春千夜懷裏,讓他的身體擋住視線。

“春千夜,千穗要找圭介。”小孩說。

三途春千夜頓了頓,問:“你說誰?”

“圭介!”

他鬼使神差地問:“場地圭介?”

小孩開心地快速點頭,然後吃痛地叫了一聲。

“三途。”

三途春千夜回過神,才看見孩子白生生的胳膊被他掐出了幾個紅印。他下意識去看Mikey,後者的神色依舊漠然,對“場地圭介”這個名字毫無反應。

接連從親近的人那受到打擊,孩子蔫巴巴地趴下來,靠在三途懷裏睡著了。

毫無戒心、溫室裏長大的小不點。三途春千夜的確聽見她喊Mikey“爸爸”,他有許多疑問,但顯然Mikey不會給予解答。

這是稍後需要調查的待辦事項。

“接下來?”三途春千夜問。

“回家。”Mikey說。

Mikey所說的“家”——如今他只將這稱為“家”——是郊外的一幢別墅。附近沒有鄰裏,只在圍欄外有人把守,將房子密不透風地包圍起來。既防著無關的外人進去,也防範裏面的人出來。

作為二把手的三途春千夜自然不會被拒之門外,他知道房子裏關著一個女人。

他們走進去,女人正倚在一樓的沙發上,捧著一本書。

她只穿了身寬松的連衣裙,棕色的頭發松松挽在右側,標準的居家打扮——如果忽略腳上的鎖鏈。

書本仿佛有著特殊的魔力,令她對屋裏的增員視而不見,更有甚者直接將他們當做空氣。

Mikey能夠容忍屬於他的東西堂而皇之的不敬,或許女人並不理解她的處境,又或者……總之,與Mikey不同,三途對女人有著諸多不滿。

小孩在他們下車時就醒了,只是一直迷迷糊糊地打瞌睡,現在進入室內,令人犯困的太陽光消失了,她又變得精神煥發起來,看見沙發上的人,當即喜笑顏開,身體一個勁往前探,喊著:“媽媽,千穗要媽媽抱!”

女人這才擡頭看他們,露出驚訝的表情。

三途春千夜震驚得差點松了手。

他的大腦在“這真是Mikey的孩子”和“這是Mikey和女人的孩子”以及“這是女人背著Mikey給別的男人生的孩子”之間反覆橫跳,最終看著小女孩熟悉的金發,心中的天平漸漸偏向了前者。

但就三途所知的真相而言,無論哪個猜測都不合理。

他遵從了小孩的心願,把她交到女人懷裏。動作意外地輕,使女人難得看了他一眼。

三途冷冷地從鼻子裏發出一個氣音,接著繼續遭受無視。

小孩像是魚回到了大海一樣,安心地把臉貼上去,“媽媽、媽媽”喊了兩聲,完全不在乎邊上的兩人,開始用屬於孩子的表達方式流利地說他們的壞話:

“圭介說給千穗買奶茶,突然不見了,千穗迷路,武小道被人揍了,千穗躲起來。春千夜不害臊,嘴上貼貼紙,爸爸頭發變白了兇巴巴,千穗痛痛,討厭他們。”

“討厭!”小女孩從她懷裏探頭,對邊上的兩個男人指指點點。

“……這不是貼紙。”三途春千夜沒忍住。

Mikey坐在另一個單人沙發上,安靜地看著這邊。

女人露出安撫的微笑,盡管沒能理解事態,仍舊溫柔地撫摸小孩的背,哄她繼續說下去:“真辛苦啊,圭介怎麽能把小千穗一個人丟下呢?”

小孩這才想起另一個罪魁禍首,氣勢洶洶地說:“要打圭介屁屁!”

“還要打春千夜!”她像是主人懷裏的小型犬,在女人身邊就有了底氣,把胳膊上的紅印展示給女人看,沖三途春千夜齜牙咧嘴。

對著一直表現得出奇冷漠的Mikey,她仍舊有些膽怯,只哼哼兩聲,小聲說:“媽媽,爸爸壞,千穗和媽媽回家,不要爸爸回家。”

小孩子的“小聲”,在場的大人都能聽清。

對她來說,這裏不是“家”。

“她的項鏈刻著你的聯系方式。”

一直沈默不言的Mikey把掛墜丟給女人。

這能說明什麽呢?一些魔法,一些奇跡,或者別的什麽。女人早就過了做夢的年紀,但孩子本身以及她的態度就是最有利的證據。

“你想說她是我們的孩子,”她閉著眼睛笑了笑,說:“這又是什麽新型的惡作劇嗎?不對,該說是詐騙吧。”

“餵、註意你的言辭。”三途春千夜呵斥。

“三途,”Mikey說,“你退下……去做飯。”

三途春千夜發出一聲相當隱晦的咋舌音,走進了廚房。

女人——貓山春鹿翻了一頁書,不受幹擾地繼續對話:“Mikey君希望我相信?”

沒有人比Mikey更加清楚“穿越時空”的存在,盡管那像是天方夜譚的夢話,但他無法推論出另一個致使孩子出現的原因。

“……取決於你。”Mikey的回答慢了一拍。

“那麽,我相信,”貓山春鹿合上書,“笨蛋弟弟活著的可能性,我沒道理不相信。”

“……”

Mikey坐到貓山春鹿身邊,從背後抱住她,推開前面礙事的小孩,把臉埋進她的肩窩。

她自如地,像是剛才撫摸孩子一樣,輕輕撫摸Mikey的頭發。溫暖的手掌和撫摸的力度讓他漸漸放松下來,低頭去親她,卻被推開了。

“有孩子在。”她陳述事實。

小孩不高興地擠過來,想要擠走Mikey。

“爸爸犯錯了,不能黏著媽媽。”小孩說。

Mikey直直盯著她,小孩嚇得緊緊抓住媽媽的手腕,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爸爸犯了什麽錯?”

她接受了這個“設定”,好笑地問。

“不尊重千穗。”小女孩回答。

她噗嗤笑了起來。

“確實該罰。”

過了一會,她問:

“小千穗可以告訴媽媽,圭介是怎麽消失的嗎?”

“牽著手手,一下子就消失了。”

從孩子的描述裏很難提取有用信息,她的表情變成了深思。

“真不可思議,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感到親近,”她打量著孩子,問身邊的人,“Mikey君也是嗎?”

Mikey答不上來,她也並非真的想要得到答案。

“圭介會不會也一起來了呢?”她輕輕自語。

“……要見他?”

她搖搖頭,把爬過去和腳鏈較勁、呼呼吹著氣說“痛痛飛走”的小孩抱回來,摸摸她的眼睛,像是想要把它遮住,說:“小千穗不該呆在這裏。”

這所空曠的,華麗的牢籠,是為她一人準備的。

沈默了一會,Mikey說:“我讓三途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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